第715章 釜底抽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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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說出來了。
聽到賀蓮天的回答，伊梔夏的腦子裏頓時只有這句話。
可這些還不夠，她必須繼續往下導演這場戲才行，還得來點猛料。
伊梔夏擡頭看向賀蓮天，眼神中充滿憤怒，“如果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幕後主謀的話，現在我說不定還在過著簡單而又被人瞧不起的日子。好在上天不打算把這個秘密一直隱瞞下去，我還是知道了。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盛世的二當家，在世人眼中的謙謙君子賀蓮天，你在私底下竟然做出這種天理難容之事！”
賀蓮天沒有說話，任由伊梔夏繼續往下說。
這可是伊梔夏求之不得的機會，趕緊將肚子裏的話調和一下，全都給掏了出來。
“你偽裝的太好了，所以連賀世華那種在圈內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狐貍也栽在了你手裏，我不得不承認你厲害！敗給你我也算心服口服了....”
是不是要把連賀蓮晴的事也說出來？還有王伯的事？這些賀蓮天的罪證都應該一一列舉出來才好吧？
而說到這裏，賀蓮修便更加懷疑起了伊梔夏的意圖。
話說剛才她是想投降認輸來著吧，為什麽會變成在聲討賀蓮天呢？
不止他這麽想，賀蓮天也開始在意了起來，他半天沒有回應就是在重新考慮伊梔夏的心思。
難道她...
“你突然說了這麽多，難道是為了從我身上拿到證據？”
“噗通！”
賀蓮天的一句話，伊梔夏心臟猛地一跳。他這話是疑問句，看來他並不確定，那她得重新調節一下方向了。
急忙苦笑了一聲，“呵呵，就算我現在拿到證據有用嗎？只要你一聲令下，銀狐就會要了我們的命，我還不至於拿朋友的命來開玩笑。”
那可真對不起了，她現在在做的正是這種事。
銀狐輕輕拍打著胳膊，還是不說話，好像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看看伊梔夏的把戲。
賀蓮天一聽這話有兩層意思，自然是不敢輕易相信的，隨即道，“可我倒覺得你偏偏就是那種人。因為從小就是從那種環境下長大的，不是嗎？”
握擦，這話說得跟多了解她似的。
伊梔夏暗暗罵了一句，可卻依然一副已經無可奈何的樣子，“隨便你怎麽樣認為，但我說的那些都是真話，我才要問問你，你敢摸著良心說不是嗎？”
問題又回到了這個點上，而且伊梔夏還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嘛，大概在這裏也得不到賀蓮天的認真回答，誰讓他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哪裏來的良心可言。
誰知，事情再次出乎意料。
賀蓮天沈默了片刻竟然真的摸著心口，似是若有所思一般，“摸著良心...麽？”
難不成他會真的說實話？
伊梔夏心中跳過這個問題，也不管那些，急忙又繼續道，“前提是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想想你爸賀世華，你妹妹賀蓮晴，甚至還有王伯，如果夏心跟方雄也算在內的話，你不妨問問你的良心，為什麽背叛了他們，又為什麽要殺了他們？他們可是你的親人，在對他們下手的時候你的心就一點沒感覺嗎？還是說你難道不是人？是魔鬼嗎！”
好的，終於把一切都說出來了，接下來就看賀蓮天如何接話了。
伊梔夏情緒激動的同時卻也暗暗松了口氣，只要賀蓮天已承認，這一出鬧劇也算結束了。
所以，快點回答吧！
她看著他，迫切的希望聽到答案。
而賀蓮修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應該就是指這個。他突然更加的佩服起伊晚來，大概敢這麽做這麽想的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她吧！
而後邊的發展卻讓賀蓮修更加的對伊晚五體投地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賀蓮天將手從心口上挪開，而眼神也在那之後變得比以往要更加的渾濁。
他突然笑了。
“哈哈，其實我一直覺得奇怪你為什麽要在認輸的時候一直戳我的脊梁骨，你果然還沒有放棄抵抗吧？從你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你還在想著扳倒我，是嗎？”
賀蓮天說著已經走到了伊梔夏身前，低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她，表情善變的很，“但我承認了又如何？你以為我會給你們向警方報案的機會？哼，明顯你們已經被我將軍了，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你不敢承認嗎？”
賀蓮天的話很直接，而伊梔夏也懶得再作秀，隨即站了起來，仰頭看著賀蓮天，瞪視著他，眼神筆直而又明亮。
“因為你...不敢承認嗎？”
“......”
再一次的質問，賀蓮天沒有任何回應，但從表情上看，他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為什麽這女人總能揪住他心頭那一絲一毫的愧疚不松手？
倒退幾步，賀蓮天站到了樓梯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一旁的夏修言，突然將帶著那枚鉆戒的手慢慢舉起，“就算承認了又如何，死去的人也不會再活過來...我的罪孽依然沒有得到救贖，夏心，王伯，方雄，他們一定不會原諒我。”
“你...殺了夏媽？”
夏修言終於從這話聽出了端倪，還沒等賀蓮天回答，他猛地沖到了他面前，抱著他的大腿，邊捶打邊止不住的哭。
“你怎麽能殺了她？雖然夏媽為人很刻薄，但她那麽愛你，她總是抱著你送她的東西Y又笑又哭，你怎麽能殺了她？！你這個壞蛋，你怎麽能...嗚嗚嗚...夏媽...”
雖然夏心在最後拋棄了夏修言，但之前在把他當棋子的時候對他不薄，夏修言就算知道自己被拋棄也並沒有怨恨她。
現在，他得知夏心的死訊後，竟然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又往賀蓮天身前沖。
雖然跟他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夏修言絕對不會是一個如此控制不住情緒的孩子，可見夏心的死對造成了多麽嚴重的沖擊。
賀蓮天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抓住夏修言，而是任由他打著自己，直到後來他自己失去力氣跪在地上，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伊梔夏等人在一旁看的禁不住都紅了眼眶。
這一切，孩子可是最無辜的啊！
“賀蓮天，你說的很對，我也認為被你殺掉的夏心他們...一定不會原諒你。”
伊梔夏再次開口，給這段話蓋上了句號。
賀蓮天沒有反應，低著頭看著手上的戒指，回想著夏心死前的模樣，明明早已經將無情發揮到淋漓盡致的他卻還是不由自主的一陣陣的心絞痛。
“啪~”
他突然將那枚戒指摘下，遞到了夏修言面前。
夏修言淚眼模糊的擡頭看他，眼神中飽含恨意，“你這個殺人兇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笑話，我根本不稀罕你們原諒這種鬼話。”賀蓮天強硬的握住夏修言的手，將那枚戒指塞到了他手心裏，使勁的握了握，“這...是屬於你媽媽的。”
“......”
夏修言有些楞住。
賀蓮天隨後站了起來，而他的表情也將最後的歉意抹殺，看來已經將心情整理幹凈了。
“該說的你都說完了，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回答，那我們可以開始最後一步了吧？”
“可以開始了。”
伊梔夏突然笑了。
而在她說完之後，在最後邊的那個雇傭兵突然幾步上前，將頭盔以及墨鏡依次摘下，一張歷經風雨滄桑，滿布皺紋的臉出現在人前。
隨後他從上衣口袋摸索出一張警官證向賀蓮天出示，“賀蓮天，根據剛才你的回答，現在我以故意殺人罪將你逮捕，勸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將用武力進行強行逮捕。”
“......”
老實說，賀蓮天真的嚇了一跳。
看著那警官證件上寫著公安兩個大金字，下方是一張本人照片，賀蓮天沒有仔細瀏覽警銜，只是把名字瞄了一遍。
“王福山？你是...警察啊？”他笑了笑，好像很不在意。
伊梔夏一看他還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反應，隨即走到王福山身邊，厲聲道，“王隊長，他剛才說的你都聽到了，我爸就是被他害死的！還有更多的人也死在他手裏！他剛才已經承認了！”
王福山正是絨裏市警察大隊的隊長，先前伊早事故一案正是他在調查。說到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其實有兩個原因。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調查伊早的案子，雖然沒有進展，但並未放棄調查，而今天早上他突然接到伊晚的電話。
在電話裏，伊晚只是說明了兩點，一是發現了犯罪嫌疑人，二是他必須幫忙逮捕嫌疑人。
伊晚沒有明說是怎麽個幫忙法，直到王隊長來到了這邊才得知是要秘密潛入嫌疑人的家中。
開始他是反對的，他畢竟是警察，如果在沒有搜查證的情況下進入公民住宅那可是犯罪，他不可能明知故犯。
再說了，伊晚這一行不簡單是私闖民宅，他們一行人中還有警方一直在追捕的雇傭兵團夥，他要是參與進來，那就是官匪一家，這一條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茍同。
直到後來伊晚把全部事情都詳細的解釋了一遍，王隊長仔細考量了一番後，如果不能讓賀蓮天那種敗類伏法，以後必定還有更多的人為之所害。相比利害後才答應了下來，只是有一個條件。
伊晚沒有拒絕他，不管他所提什麽條件都比不過將賀蓮天繩之於法，而這是後話。
王隊長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當做證人而被帶了進來，這事只有伊梔夏與鬼龍知道，目的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後露出馬腳，於是剛才賀蓮修看到王隊長的第一個反應分外的吃驚，而後才是佩服。
“嗯，我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王隊長雖然憤怒，但他有警察的氣量，十分穩重的拔出了槍，槍口對準了賀蓮天。
賀蓮天嗤笑起來，“所以你剛才的認輸只是為了誘我承認犯罪事實？哈哈，我就說嘛，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會認輸？不過，話說回來你還真有膽量，竟然想到跟警察一起犯罪...嘖嘖，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你。”
說的他好像真的佩服似的，但眉眼間根本全是嘲諷。
“賀蓮天，你已經沒有退路，勸你乖乖的跟我回警局...”
“憑什麽？“
“你剛才都承認了吧？你犯了多起故意殺人罪，當然是跟我回警局認罪！”
“啊？我承認了嗎？你們拿出證據來啊！”
賀蓮天還真是不要臉，剛說的話也能這麽快的翻臉不認人。
伊梔夏那個氣，急忙道，“剛才王隊長可是親耳聽到你承認的！你竟然不認賬！”
“親耳聽到又如何？”賀蓮天輕笑道，“警察手冊裏不是有這麽一條麽？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最好是兩個人，因為一個人可能不足以讓證據成立...王警官，我說的對吧？”
王隊長一聽，自然詫異。
這個賀蓮天不愧是老奸巨猾，竟然連警察要註意什麽也知道，此言的確不假，但也有個別情況。
“雖然你說的沒錯，但這條對我沒用。你剛才說的話已經被我全程錄音並發送到了警察總局，你現在已經是全體警察的敵人，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幹的漂亮！伊梔夏簡直想要鼓掌叫絕了。
可賀蓮天聽後還是一個笑，“蓮修，你對咱家的建築構造也很熟悉，不如你跟他們解釋一下如何？”他看向賀蓮修，輕松自在。
伊梔夏一聽，同時與王隊回頭看向賀蓮修，卻看到賀蓮修的表情變得肅重起來。
“賀蓮修，解釋什麽？”
“賀家主宅在十年前大翻修的時候采用了全體防監控竊聽系統，只要是沒有在資料室登記過的信號源，傳送功能一律失效，這正是為了防止賊人洩露賀家機密所設置的。”賀蓮修這也才突然想起來，畢竟他也好久不在這邊住了，完全忘記了的說。
一聽他說完，伊梔夏頓時露出一臉‘臥槽’，那他們辛苦得來的證據不就沒有任何卵用了嗎？
賀蓮天突然‘啪啪啪’的拍起了掌，與現在的氣氛格格不入。
“看來你們不得不很遺憾的全都死在這裏了！真是可喜可賀！”
“賀你媽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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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賀蓮天的回答，伊梔夏的腦子裏頓時只有這句話。
可這些還不夠，她必須繼續往下導演這場戲才行，還得來點猛料。
伊梔夏擡頭看向賀蓮天，眼神中充滿憤怒，“如果一直都不知道你就是幕後主謀的話，現在我說不定還在過著簡單而又被人瞧不起的日子。好在上天不打算把這個秘密一直隱瞞下去，我還是知道了。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盛世的二當家，在世人眼中的謙謙君子賀蓮天，你在私底下竟然做出這種天理難容之事！”
賀蓮天沒有說話，任由伊梔夏繼續往下說。
這可是伊梔夏求之不得的機會，趕緊將肚子裏的話調和一下，全都給掏了出來。
“你偽裝的太好了，所以連賀世華那種在圈內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狐貍也栽在了你手裏，我不得不承認你厲害！敗給你我也算心服口服了....”
是不是要把連賀蓮晴的事也說出來？還有王伯的事？這些賀蓮天的罪證都應該一一列舉出來才好吧？
而說到這裏，賀蓮修便更加懷疑起了伊梔夏的意圖。
話說剛才她是想投降認輸來著吧，為什麽會變成在聲討賀蓮天呢？
不止他這麽想，賀蓮天也開始在意了起來，他半天沒有回應就是在重新考慮伊梔夏的心思。
難道她...
“你突然說了這麽多，難道是為了從我身上拿到證據？”
“噗通！”
賀蓮天的一句話，伊梔夏心臟猛地一跳。他這話是疑問句，看來他並不確定，那她得重新調節一下方向了。
急忙苦笑了一聲，“呵呵，就算我現在拿到證據有用嗎？只要你一聲令下，銀狐就會要了我們的命，我還不至於拿朋友的命來開玩笑。”
那可真對不起了，她現在在做的正是這種事。
銀狐輕輕拍打著胳膊，還是不說話，好像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看看伊梔夏的把戲。
賀蓮天一聽這話有兩層意思，自然是不敢輕易相信的，隨即道，“可我倒覺得你偏偏就是那種人。因為從小就是從那種環境下長大的，不是嗎？”
握擦，這話說得跟多了解她似的。
伊梔夏暗暗罵了一句，可卻依然一副已經無可奈何的樣子，“隨便你怎麽樣認為，但我說的那些都是真話，我才要問問你，你敢摸著良心說不是嗎？”
問題又回到了這個點上，而且伊梔夏還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嘛，大概在這裏也得不到賀蓮天的認真回答，誰讓他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哪裏來的良心可言。
誰知，事情再次出乎意料。
賀蓮天沈默了片刻竟然真的摸著心口，似是若有所思一般，“摸著良心...麽？”
難不成他會真的說實話？
伊梔夏心中跳過這個問題，也不管那些，急忙又繼續道，“前提是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想想你爸賀世華，你妹妹賀蓮晴，甚至還有王伯，如果夏心跟方雄也算在內的話，你不妨問問你的良心，為什麽背叛了他們，又為什麽要殺了他們？他們可是你的親人，在對他們下手的時候你的心就一點沒感覺嗎？還是說你難道不是人？是魔鬼嗎！”
好的，終於把一切都說出來了，接下來就看賀蓮天如何接話了。
伊梔夏情緒激動的同時卻也暗暗松了口氣，只要賀蓮天已承認，這一出鬧劇也算結束了。
所以，快點回答吧！
她看著他，迫切的希望聽到答案。
而賀蓮修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所謂的置之死地而後生應該就是指這個。他突然更加的佩服起伊晚來，大概敢這麽做這麽想的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她吧！
而後邊的發展卻讓賀蓮修更加的對伊晚五體投地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賀蓮天將手從心口上挪開，而眼神也在那之後變得比以往要更加的渾濁。
他突然笑了。
“哈哈，其實我一直覺得奇怪你為什麽要在認輸的時候一直戳我的脊梁骨，你果然還沒有放棄抵抗吧？從你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來...你還在想著扳倒我，是嗎？”
賀蓮天說著已經走到了伊梔夏身前，低頭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她，表情善變的很，“但我承認了又如何？你以為我會給你們向警方報案的機會？哼，明顯你們已經被我將軍了，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
“你不敢承認嗎？”
賀蓮天的話很直接，而伊梔夏也懶得再作秀，隨即站了起來，仰頭看著賀蓮天，瞪視著他，眼神筆直而又明亮。
“因為你...不敢承認嗎？”
“......”
再一次的質問，賀蓮天沒有任何回應，但從表情上看，他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為什麽這女人總能揪住他心頭那一絲一毫的愧疚不松手？
倒退幾步，賀蓮天站到了樓梯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一旁的夏修言，突然將帶著那枚鉆戒的手慢慢舉起，“就算承認了又如何，死去的人也不會再活過來...我的罪孽依然沒有得到救贖，夏心，王伯，方雄，他們一定不會原諒我。”
“你...殺了夏媽？”
夏修言終於從這話聽出了端倪，還沒等賀蓮天回答，他猛地沖到了他面前，抱著他的大腿，邊捶打邊止不住的哭。
“你怎麽能殺了她？雖然夏媽為人很刻薄，但她那麽愛你，她總是抱著你送她的東西Y又笑又哭，你怎麽能殺了她？！你這個壞蛋，你怎麽能...嗚嗚嗚...夏媽...”
雖然夏心在最後拋棄了夏修言，但之前在把他當棋子的時候對他不薄，夏修言就算知道自己被拋棄也並沒有怨恨她。
現在，他得知夏心的死訊後，竟然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又往賀蓮天身前沖。
雖然跟他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夏修言絕對不會是一個如此控制不住情緒的孩子，可見夏心的死對造成了多麽嚴重的沖擊。
賀蓮天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抓住夏修言，而是任由他打著自己，直到後來他自己失去力氣跪在地上，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伊梔夏等人在一旁看的禁不住都紅了眼眶。
這一切，孩子可是最無辜的啊！
“賀蓮天，你說的很對，我也認為被你殺掉的夏心他們...一定不會原諒你。”
伊梔夏再次開口，給這段話蓋上了句號。
賀蓮天沒有反應，低著頭看著手上的戒指，回想著夏心死前的模樣，明明早已經將無情發揮到淋漓盡致的他卻還是不由自主的一陣陣的心絞痛。
“啪~”
他突然將那枚戒指摘下，遞到了夏修言面前。
夏修言淚眼模糊的擡頭看他，眼神中飽含恨意，“你這個殺人兇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笑話，我根本不稀罕你們原諒這種鬼話。”賀蓮天強硬的握住夏修言的手，將那枚戒指塞到了他手心裏，使勁的握了握，“這...是屬於你媽媽的。”
“......”
夏修言有些楞住。
賀蓮天隨後站了起來，而他的表情也將最後的歉意抹殺，看來已經將心情整理幹凈了。
“該說的你都說完了，也得到了你想要的回答，那我們可以開始最後一步了吧？”
“可以開始了。”
伊梔夏突然笑了。
而在她說完之後，在最後邊的那個雇傭兵突然幾步上前，將頭盔以及墨鏡依次摘下，一張歷經風雨滄桑，滿布皺紋的臉出現在人前。
隨後他從上衣口袋摸索出一張警官證向賀蓮天出示，“賀蓮天，根據剛才你的回答，現在我以故意殺人罪將你逮捕，勸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我將用武力進行強行逮捕。”
“......”
老實說，賀蓮天真的嚇了一跳。
看著那警官證件上寫著公安兩個大金字，下方是一張本人照片，賀蓮天沒有仔細瀏覽警銜，只是把名字瞄了一遍。
“王福山？你是...警察啊？”他笑了笑，好像很不在意。
伊梔夏一看他還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反應，隨即走到王福山身邊，厲聲道，“王隊長，他剛才說的你都聽到了，我爸就是被他害死的！還有更多的人也死在他手裏！他剛才已經承認了！”
王福山正是絨裏市警察大隊的隊長，先前伊早事故一案正是他在調查。說到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其實有兩個原因。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調查伊早的案子，雖然沒有進展，但並未放棄調查，而今天早上他突然接到伊晚的電話。
在電話裏，伊晚只是說明了兩點，一是發現了犯罪嫌疑人，二是他必須幫忙逮捕嫌疑人。
伊晚沒有明說是怎麽個幫忙法，直到王隊長來到了這邊才得知是要秘密潛入嫌疑人的家中。
開始他是反對的，他畢竟是警察，如果在沒有搜查證的情況下進入公民住宅那可是犯罪，他不可能明知故犯。
再說了，伊晚這一行不簡單是私闖民宅，他們一行人中還有警方一直在追捕的雇傭兵團夥，他要是參與進來，那就是官匪一家，這一條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茍同。
直到後來伊晚把全部事情都詳細的解釋了一遍，王隊長仔細考量了一番後，如果不能讓賀蓮天那種敗類伏法，以後必定還有更多的人為之所害。相比利害後才答應了下來，只是有一個條件。
伊晚沒有拒絕他，不管他所提什麽條件都比不過將賀蓮天繩之於法，而這是後話。
王隊長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當做證人而被帶了進來，這事只有伊梔夏與鬼龍知道，目的就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後露出馬腳，於是剛才賀蓮修看到王隊長的第一個反應分外的吃驚，而後才是佩服。
“嗯，我會還你們一個公道的。”王隊長雖然憤怒，但他有警察的氣量，十分穩重的拔出了槍，槍口對準了賀蓮天。
賀蓮天嗤笑起來，“所以你剛才的認輸只是為了誘我承認犯罪事實？哈哈，我就說嘛，你這種人怎麽可能會認輸？不過，話說回來你還真有膽量，竟然想到跟警察一起犯罪...嘖嘖，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你。”
說的他好像真的佩服似的，但眉眼間根本全是嘲諷。
“賀蓮天，你已經沒有退路，勸你乖乖的跟我回警局...”
“憑什麽？“
“你剛才都承認了吧？你犯了多起故意殺人罪，當然是跟我回警局認罪！”
“啊？我承認了嗎？你們拿出證據來啊！”
賀蓮天還真是不要臉，剛說的話也能這麽快的翻臉不認人。
伊梔夏那個氣，急忙道，“剛才王隊長可是親耳聽到你承認的！你竟然不認賬！”
“親耳聽到又如何？”賀蓮天輕笑道，“警察手冊裏不是有這麽一條麽？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最好是兩個人，因為一個人可能不足以讓證據成立...王警官，我說的對吧？”
王隊長一聽，自然詫異。
這個賀蓮天不愧是老奸巨猾，竟然連警察要註意什麽也知道，此言的確不假，但也有個別情況。
“雖然你說的沒錯，但這條對我沒用。你剛才說的話已經被我全程錄音並發送到了警察總局，你現在已經是全體警察的敵人，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幹的漂亮！伊梔夏簡直想要鼓掌叫絕了。
可賀蓮天聽後還是一個笑，“蓮修，你對咱家的建築構造也很熟悉，不如你跟他們解釋一下如何？”他看向賀蓮修，輕松自在。
伊梔夏一聽，同時與王隊回頭看向賀蓮修，卻看到賀蓮修的表情變得肅重起來。
“賀蓮修，解釋什麽？”
“賀家主宅在十年前大翻修的時候采用了全體防監控竊聽系統，只要是沒有在資料室登記過的信號源，傳送功能一律失效，這正是為了防止賊人洩露賀家機密所設置的。”賀蓮修這也才突然想起來，畢竟他也好久不在這邊住了，完全忘記了的說。
一聽他說完，伊梔夏頓時露出一臉‘臥槽’，那他們辛苦得來的證據不就沒有任何卵用了嗎？
賀蓮天突然‘啪啪啪’的拍起了掌，與現在的氣氛格格不入。
“看來你們不得不很遺憾的全都死在這裏了！真是可喜可賀！”
“賀你媽個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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